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做姑娘时在娘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们心里清楚,没有了那点利益关系在,你们以为婆家人真会无条件为你们撑腰,简直是白日做梦。 来到我裴家,我这个做婆婆的没有搓磨儿媳妇的习惯你们真当我好脾气了,老娘把话放在这儿,你们有本事挣得来钱,手上有多余的银子想要如何孝敬或是补贴你们各自的娘家人我不拦着,但是家里的东西或是我儿子挣来的血汗钱要如何分配,只要没分家前老婆子我当一天的家就是我说了算。 如果老娘说的话你们认为是错的那就分家单过,我和你们爹与老五一块,以后每年给我同你们爹一两孝敬银子就……” 蒋氏话没说完,院中就传来了几声扑通,扑通的声音。 “娘,儿媳都听你的”最先表态的是大房的儿媳妇,然后是二房,三房。 四房的王氏这才不情不愿地跪地:“娘,儿媳错了,都是儿媳猪油蒙了心,儿媳再也不敢了” 蒋氏听到这话,差点气了个倒仰,家里的儿媳妇只有老四这个是他自己选中的,也是心眼最多的一个,合着她说了半天,这个四儿媳根本没明白她说了什么。 她自为是个好婆婆,这些个儿媳妇进门后她也从没立过什么规矩,做事也是一碗水端平,平时可能是她太好说话,养大了她们的心。 裴宁远在屋里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用眼神询问老妻是怎么一回事。 蒋氏本不想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相公听,可今个儿四儿媳妇到这会都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她不想顾着哪个的面子了。 “今早清瑶丫头给家里留了一整块肉,还有一只后腿,我原本打算后腿腌制了留着过冬吃,那一块肉等忙好后给每个儿媳妇家割两斤给她们送回娘家去。 谁知这个眼皮子浅的,我进厨房的时候她直接把那块肉割了一半下来,她弄那肉的时候就只想到她娘家了,根本就没想她上面还有三个嫂子,也没想过家里还有十多张嘴,被我训斥了一顿后肉是放回去了,却记恨上了清瑶丫头,嫌人家给的肉少了,她没说,可眼神就是那个意思。 后来又看到今天从山上打来的野猪肉我们家帮忙卖了几两银子,眼红人家了,说清瑶不给咱家辛苦费,我就奇了怪了人家给我们的肉难道还不值那点帮工的费用。 清瑶是个实诚人,要不是因为叫你声叔,叫我一声婶,人家大可以把野猪肉拿到镇上去卖,少说也值个十几两银子,人家丫头又不是没有门路,昨过儿人家还去卖了一头老虎。 可咱们家出了个白眼狼,又拿人家丫头,又吃人家丫头的,最后还被我们自家人嫌弃,老头子,你说今天这事要是传到了清瑶那丫头的耳朵里,我们这一家子还怎么做人哟,我老婆子这张脸也丢尽了哟” 裴宁远听完妻子的这话,一个冷眼看向了四儿媳妇,其它几个儿媳这会总算是明白婆母为何要说分家的事了,全都是这个搅家精惹的货。 平常时候她们带点东西回娘家去,四弟这个媳妇总是酸话一套一套的来,今天得了些肉,她们几个根本就没朝娘家想过,不是她们不想给娘家送,可她们更想给各自的相公,孩子补补,解解馋。 就像婆母说的年景不好,什么都贵,他们也就是这几天沾了那个叫季清瑶小姑娘的光尝着了荤腥,平常那是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肉的,就算公爹是村长,可家里吃饭的人太多,每天一睁眼就有十多张嘴等着吃饭,他们家的日子也过得不容易。 谁也没想过老四媳妇竟会背着众人去厨房里拿肉,一拿就要拿走一半,这搁谁看到了心里都会不舒服。 今天帮那丫头卖野猪肉她们几个都是心甘情愿的,毕竟昨天人家不仅送了猎物来,还送来那死贵死贵的她们平常根本不舍得买的糕点,昨天不止是孩子们吃撑了,她们也是一样的。 今早那丫头给的肉如果是按照现在的价格去买,至少也要花七八百文钱,他们家占了这么大的便宜没想到四弟妹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