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药;谎言;恶作剧-《亲爱的阿基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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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对这件事好奇,他是愿意取悦她的。

    他微微眯眼,细细回想了一下,说:

    “一开始,有种很合理的解释是,小帕克杀了罗拉,学生中有人知道了他是凶手,出于报复或其他原因,以同样的方式杀了他。这个凶手特别聪明,把警方往连环杀人案的方向误导,就很难查出他是谁。”

    甄爱赞同:“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她不好意思,“看到帕克死亡现场描述的那一刻,我第一反应是连环杀人,差点儿推翻之前的推理。”

    “外界不知道帕克是罗拉死亡案的重要嫌疑人,所以帕克和罗拉的死法一样时,谁都认为是连环杀人。”

    言溯弯了弯唇角,却没有笑意,“而这时我说帕克是自杀的,全世界大概以为我要么是疯子,要么卷入了哪些家族中在搞阴谋。”

    甄爱替他委屈:“为什么不把罗拉案的分析公布,让大家看到帕克是杀死罗拉的凶手。先不管帕克是不是自杀,这个案子至少不是连环。”

    言溯扭头看她,浅茶色的眼眸澄澈干净,带着一丝费解:“帕克不是未成年么?”

    “车上还有其他学生。难道让媒体知道他们聚在一起嗑药抽大麻。相信我,媒体绝对会转移目标,以他们为典型抨击青少年教育。”

    甄爱一梗,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想着保护未成年人的**和权利……

    她忽然有些心疼,别过头去看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胸腔中酸酸涩涩的情绪,重拾话题:“帕克为什么是自杀?”

    “一开始,我就没有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习惯。”

    甄爱想起,她听欧文说过,言溯为了保证推理结果的正确,会把各种可能性(包括最不可能的)都想出来,并一个个地验证。

    这或许就是他说的,不会犯错的原因吧。

    “你说的那些错位不在场证明,诡异杀人手法,甚至双人作案,集体作案,我都考虑过了。可每个都有圆不过来的地方。”言溯直直看着前方的路,“到了最后只剩一种可能。”

    “那封遗书呢?”甄爱问,“那不是一封正常的遗书,一看就是伪造的。”

    言溯淡淡一笑:“如果帕克想要的效果,就是让人以为他是被杀的呢?”

    甄爱一愣,她并未考虑到这种动机。可现在考虑到,这个案子反而变得简单合理:“你认为遗书是帕克自己写的?”

    “对。”言溯回答得很坚定,他在不知不觉中就严肃起来,

    “我看过帕克的卧室。十七八岁的高中男生,收拾的极其整洁有序,书架上很多的推理,尤其是密室和不可能犯罪。换种说法,他平时就是个很有条理有计划的人,且他有基础的推理知识和能力。知道遗书有几种写法,知道怎么有效地误导警方。”

    甄爱恍然大悟:

    “帕克案子里,我一直疑惑,凶手怎么那么大胆自信。明知道帕克约了很多朋友过来,还在等人的地方杀人;在那儿杀人也就算了,还只比约定的时间提前10分钟,要是有谁来的早一点,就可能撞到凶手。”

    “我之前考虑过是不是凶手用什么方法控制了大家到达的时间,但没有这种迹象。”言溯极浅地笑笑,

    “帕克是自杀的,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他自己是凶手,不用从浴室离开,不会撞到来人。吊死自己的那一刻打开手机,等大家等得不耐烦了打电话过来。即使有人来早了,等待的那几分钟也足够他窒息而死。”

    可帕克为什么要自杀?

    甄爱刚准备问,想了想,决定自己先分析一遍。想着想着,忍不住就轻声自言自语:

    “他自杀,却伪装成他杀。一定是想传达什么信息。既然如此,他传达的信息一定会表现在案发现场不合常理的地方,让发现尸体的人一眼就看到,并被震撼。”

    她声音很小,可言溯耳朵灵,听得清清楚楚。

    他忍不住弯弯唇角,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她正托着腮揪着眉心,细细思索着。她认真的样子真是可爱。

    可目光一收回,言溯看见了自己眼底的笑意,自己都觉得很陌生,他愣了愣,仿佛被自己吓到。

    这真是一种费解的表情。

    他有些惊讶,有些不自在,更有点儿窘,最终,表情极为别扭地目视前方去了。

    甄爱不觉,自顾自梳理好了线索,和他讨论:“有两个可疑点——

    一是玻璃上的水雾和印记。帕克特意约大家按时过来,是为了控制热水的雾气,怕死得太早,水雾散掉后,大家看不到字迹。”

    言溯故意问:“大家看不到,法政人员也会发现的。”

    “那些字迹是给发现现场的人看的,第一眼的震撼。就像第二点,他的遗书,用防水笔写了挂在身上。他的目标是那些学生!”

    甄爱脑子里灵光闪过,“吊死,扒光衣服,玻璃上的字迹,一切都是他的杰作。在罗拉身上试验之后,完完整整地复制在自己身上。他做这一切,是为了恐吓剩下的人!”

    言溯望着前方,神色未明:“是。未成年案的细节不会公布,其他人不会知道他杀了罗拉。而他的自杀现场太震撼,让他人坚定不移地认为是他杀。剩下的人一辈子都在战战兢兢,在恐惧:下一个,是不是就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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